蹇先佛
提起开国上将萧克人们都是非常熟悉的,这位鼎鼎大名的儒将,可谓是文武双全,少年成名。
萧克在25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红八军军长了,29岁就做到了红二方面军副总指挥,30岁任八路军一二〇师副戎马一生,战功卓著。
而提起萧克将军的妻子蹇(jian)先佛,可能很多人对这个名字会感觉到陌生,作为为数不多走完长征路的女红军之一,蹇先佛一生的传奇性,丝毫不亚于丈夫。
萧克与蹇先佛自从年在湘西结为夫妇以来,这对革命伴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濡以沫74个春秋。
萧克将军在岁时仙逝,而夫人蹇先佛如今已岁高龄,依然健在。
年7月,萧克出生于湖南嘉禾一个清贫的书香门第,在嘉禾师范毕业后萧克只身前往广州,入黄埔军校四期学习。
毕业后随叶挺部参加北伐,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8月参加南昌起义。年初,萧克率宜章农军参加朱德领导的湘南起义,在资兴龙溪洞最先与毛泽东会师。
年10月与贺龙所率红二军团会师,同年年底,红军攻占了慈利县城。
慈利是贺龙妻子蹇先任的家乡,进慈利城第一天,贺龙就到“老泰山”蹇承宴家中探望,问起家里的情况,蹇承宴说:“先任、先为当了红军,先佛在家也待不住了,也要当红军。”
蹇先佛是贺龙妻子蹇先任的亲妹妹,比她小7岁,此时蹇佛正在长沙女子师范学校读书。
由于家中父亲思想开明,哥哥、姐姐早早地就参加了革命,在他们的影响下,蹇先佛早就萌生出参加革命的强烈愿望。
红军打进慈利,消息传到蹇先佛耳朵后,她连忙从乡下赶回县城。
萧克
看到久违的姐姐,蹇先佛很高兴,姐妹俩的感情非常的好,自然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蹇先佛看着姐姐,自从参军后,姐姐变得英气十足,思想也跟原来有了很大的变化。
于是蹇先佛便把自己想要参军的想法告诉了姐姐,但是蹇先佛也担心自己太年轻,什么都不懂,会给队伍添麻烦。
但是在姐姐的鼓励下,蹇先佛还是鼓起勇气来到了设在福音堂的红军司令部,见到了姐夫贺龙以及任弼时、关向应等红军领导人。
贺龙一见到她就说:“欢迎蹇先佛同志参加红军!”
蹇先佛听到后很奇怪,心里想:我还没说他怎么就知道了?
突然她明白了,肯定是我姐通风报信,一时间,蹇先佛羞得满脸通红,低下了头,一副模样惹得满屋里的人哈哈大笑。
而满屋的人里面,笑得最响的正是萧克,他对这个年轻俊俏的、充满朝气的姑娘第一印象极佳。
就这样,19岁的蹇先佛参加了红军,和她一起参加红军的还有她16岁的弟弟蹇先超。
蹇先佛才华出众,能写善画,参加红军后被安排到红六军团政治部做宣传工作。
她发挥自己的特长,每到一地,就用红粉浆在墙上写标语,画宣传画,回到营地又刻钢板,常常通宵达旦地工作。直到今天,在湘鄂川黔地区一些地方的民房墙壁上还留有她当年刷写的标语痕迹。
蹇先佛有知识,口才好,又具女性的亲和力,在几乎清一色的男人队伍里,年轻漂亮、工作出色的蹇先佛显得格外显眼,而这也更加引起了萧克的注意。
萧克同其他红军将领有一点不同,他是一名儒将,很喜欢与有知识、有文化的蹇先佛交谈。
自从蹇先佛参加红军以来,萧克总是会时不时地去找蹇先佛聊天,而蹇先佛对于儒雅的萧克也十分有好感,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的思想越来越贴近了。
蹇先佛后来回忆说:“萧克不训人,很容易接触,他不仅仅对我本人,对其他年轻红军也一样,同什么人都谈得来。”
就这样,互生好感的两个年轻人彼此倾慕,心里都装着彼此,但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而这些情况,都被贺龙元帅看在眼里,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小老弟,一个是自己的妻妹,而且又是郎才女貌,实在是没法儿更般配了。
于是贺龙就跟妻子蹇先任商量此事,想着撮合一下两人。
蹇先任参加红军比较早,对于萧克她十分地了解,在红军的队伍中,像萧克这样的年轻人确实不多。
妹妹能够找到萧克这样一个丈夫,自己也是十分放心的。
于是,由贺龙出面穿针引线,蹇先佛和萧克之间的这层窗户纸很自然地就捅破了,有着共同革命理想和信念的一对年轻人建立了恋爱关系。
蹇先任(右)和蹇先佛(左)
年6月,在任弼时、陈琮英夫妇的主持下,萧克和蹇先佛在湖南大庸举行了婚礼,他们在枪炮声中结为终身伴侣。
但是当时的革命形势十分的严峻,红军的命运到了最危险的关头,面对国民党的疯狂围堵,红二、六军团主力实行战略转移,开始长征。
在部队出发时,蹇先佛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姐姐蹇先任则背着出生才十几天的女儿小捷生。
但是,革命者有的时候就是会面临这样的局面,选择了这条路,就意味着很多时候必须要自己承担常人难以承受的困难。
两姐妹,就这样踏上了这漫漫长征路。
长征路上的苦和险,大家都是知道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无数的战士没有能够走到最后,更不要说这两姐妹,一个抱着孩子,一个带着肚子,这凶险可想而知。
两人虽然是同属一支长征部队,但由于并不在一个军团,所以平时难得一见。蹇先任十分挂念着有孕在身的妹妹,蹇先佛更担心背着婴儿行军的姐姐。
此时的贺龙和萧克都在前线带兵打仗,根本不可能抽出身子来照顾自己的妻子。
就这样,一直到年7月1日,红二、六军团在西康甘孜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两姐妹才再次见面。
此时,她们的弟弟蹇先超已经倒在了雪山上,两人都是十分的伤心。
蹇先任见妹妹的肚子挺得像座小山,估摸她快生了,眼看部队要过草地了,萧克忙得顾不上照顾妻子,弟弟已经倒在了雪山上,此时蹇先任是绝对不能看着妹妹再出事,所以她决定陪在妹妹身边。
就这样,蹇先任背着8个月的女儿,形影不离地陪伴着妹妹。
结果,就在进入草地第一天,蹇先佛的肚子就开始阵痛,而且一次比一次剧烈,浑身大汗淋漓,不时发出痛苦而压抑的呻吟。
看着妹妹的情况,蹇先任心里一阵地嘀咕,是不是要生了?她心里也没底。
这时候蹇先佛肚子已经疼得不能骑马了,蹇先任只好搀扶她踉踉跄跄地向草地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安慰她:“我已经带信给萧克了,有姐在别怕,希望就在前面。”
走在前头的萧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飞马赶来。一路上,萧克的鞭子就没有停过,心里好似开锅一样。
在看到丈夫的那一刻,蹇先佛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蹇先任说:“看样子,快生了啊!”。
可是如今是在草地上,环顾四周,荒原上连一点可遮挡的东西也没有。
就在这时萧克发现远处有个土围子,于是他们搀扶着蹇先佛来到土围子跟前,萧克和警卫员又挖了些草皮,匆忙整修了一下,勉强垒起来一个土堡。
蹇先任把马上的垫子取下来铺在地上,扶着妹妹躺下。她自己虽然生过两胎,却没有接生的经验,但此刻她是唯一能为妹妹接生的人,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就这样,一群人一直折腾到太阳偏西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啼哭声,蹇先佛在草地上产下一个男婴。
萧克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他看了看虚弱的妻子,眼中的泪水流了出来,说:“孩子在土堡里出生,就叫他堡生吧!”
刚生完孩子的蹇先佛,身体十分的虚弱,但是此时在漫漫长征路上,是根本没有办法让她去休息的。
蹇先佛只是在萧克和姐姐的帮助下,简单吃了点青稞面,就又骑上马跟随队伍出发了。
贺龙得知说:“哪能让才生孩子的产妇骑马呢?”马上让红二军团总务科抽调了几名身体强壮的战士,用担架轮流抬着蹇先佛行军,但蹇先佛只坐了两天担架,就坚决不肯再坐了。
萧克指挥任务繁重,但一有机会,就去看看母子俩。
萧克、蹇先佛一家
一次,队伍停下休息,萧克赶忙跑过来,看看蹇先佛,又摸摸孩子,正要说几句体贴话,就遇上敌机空袭,萧克便一手搀着妻子,一手抱着孩子,飞快地跑到一个低洼处卧倒、隐蔽。就在这时,敌机在他们刚才呆的地方扔下了几颗炸弹,一家三口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劫。
但是蹇先佛产后身体实在是极度虚弱,再加上长征路上的恶劣的环境,很多时候蹇先佛都是饿着肚子、抱着孩子骑马行军。
某一日,蹇先佛走着走着就一头栽下马来。这情形恰好被杨尚昆的夫人李伯钊看到,李伯钊便把自己仅有的一斤大米递给蹇先佛。
蹇先佛推辞说:“这是你的活命粮,我怎么能要呢!”李伯钊说了句:“为了孩子,收下吧!”把大米硬塞给她扭头就走,而李伯钊自己却差点饿死在草地上。
就这样,蹇先佛怀抱着孩子过了长征中最艰苦的草地,幸运的是,孩子健康而讨人喜欢,这是二万五千里长征路上,她最大的慰藉。
后来,萧克被调到了三十一军去当军长,蹇先佛担心自己带着孩子拖累部队的机动,在征得萧克同意后,单独带着孩子与马夫一起向着党中央驻地——陕北保安进发。
整整走了8天,蹇先佛到达了中央军委后方政治部,而她也成为红二方面军中第一个到达陕北中央驻地的人,也是红二方面军最先见到毛泽东的人。
毛泽东以极大的兴趣听取这位年轻的女红军介绍红二方面军的情况,并留她一同吃了晚饭。
罗荣桓听完了蹇先佛的故事后,对她竖起大拇指:“你真勇敢,了不起!”
蹇先任和蹇先佛作为长征路上唯一的一对儿姐妹花,姐姐带着刚刚出生的孩子走完长征路,而妹妹则在长征路上生下孩子,并第一个到达陕北。
这不仅仅是女性的奇迹,更是人类的一个奇迹,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蹇先任、蹇先佛姐妹两人用自己的行动,向世界证明了中国女人的坚韧。
抗日战争爆发后,萧克任一二〇师副师长,与师长贺龙、政委关向应率部东渡黄河,开赴抗日前线。
萧克(左一)和朱德、贺龙、刘伯承、任
蹇先佛年12月调晋察冀中央分局组织部工作,后任北方分局党校总支书记。
为了轻装上阵夫妇俩决定把堡生送回湖南慈利,请蹇先佛父母照看,但是不幸的是后来日本进攻慈利的时候,5岁的堡生不幸染上鼠疫菌毒,夭折在逃亡的路途中。
而这也成为萧克夫妇的一生之痛。
在这期间,蹇先佛又怀孕了,但是在欢喜的同时,蹇先佛也有着深深的担忧,堡生的夭折,对她的打击很大,此时她不得不为孩子的命运担心起来。
生为革命者的子女,在那个时代真的是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更不容易。
年5月1日,萧克、蹇先佛的第二个儿子在河北阜平的一个小山村降生,取名星华。
夫妻两人十分的珍视这个孩子,但是就在孩子生下来不到20天的时候,日军对晋察冀根据地发起疯狂的“大扫荡”,八路军频繁转移,万般无奈之下,萧克夫妇只能把小星华寄放在阜平老乡王金生家中喂养。
那时王金生家很穷,他们勒紧腰带省下小米煮点米糊糊喂给小星华吃。星华长到1周岁青黄不接,王家吃了上顿没下顿,村里的几名党员帮助凑点,实在不够了,王金生就跑到行唐县亲戚家借来5斤小米,才使星华没有断顿。
饥饿与战争,是后来成长为武警少将的萧星华孩童时代的全部记忆:“那时候,家家都缺粮,树皮都被吃光了,人们摘下树叶,掺进糠里吃。那几年,全村共20个孩子,最后只活下来两个,其中包括我。”
蹇先佛和萧克,在抗日战场上浴血奋战,从没有任何困难能让他们退缩,但是孩子始终是两人心中最弱软的地方,在星华三岁的时候,夫妻两人将孩子接到了身边。
在此后的日子里,蹇先佛既要照顾丈夫和孩子,又要完成自己的工作,还要随时注意敌情,但是无论是哪一样工作,蹇先佛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在战争过程中,蹇先佛无疑是萧克最可靠的助手。而在这充满硝烟的战场上,两个人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深。
萧克是一位儒将,他一直喜文学,在湘赣时就写过白话诗、故事等,在《湘赣红旗》上发表。
年8月,八路军收复晋西北7城之后,部队进行短暂休整,萧克又提笔写起小说来。每天晚饭后,他在小饭桌上点一盏油灯,铺上一摞纸,一写就到深夜。
在写作时,萧克有时甚至到了如痴如醉的境地,而有时候这也就让萧克会不自觉地冷落了妻子的感受。
一天傍晚,蹇先佛接到阜平王金生家捎的信,说孩子病得不轻,蹇先佛听后心急如焚,一个人赶了十几里山路,来到萧克的司令部。
这时,萧克正在油灯下聚精会神地写作。
蹇先佛说,孩子病了,可丈夫却埋头书写,没有理会她,她又说了一遍萧克还是没抬头。
蹇先佛气得扭头就走,一个人摸黑回去了,越走越生气,这老萧到底怎么回事?过了几天,萧克带人来到蹇先佛工作驻地。蹇先佛还在生气,不搭理他。
萧克感到莫名其妙,问你这是怎么啦?蹇先佛便说起那天晚上的事。萧克听了一脸茫然,说还有这回事?
这样的回答,也弄得蹇先佛哭笑不得,嗔怪道:“你是不是写小说走火入魔啦?”萧克笑答:“知夫莫若妻。”
蹇先佛也笑了,其实她对丈夫写小说是挺支持的,认为这是一件很有价值、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事。
萧克一直在写一部,拟名《罗霄军》的小说,几年下来,已经写到了40多万字,初稿完成后,萧克就再也没有时间动它了。
当时,蹇先佛带着星华转移,萧克慎重地把厚厚一摞手稿交给她,嘱咐道:“这是我的另一个‘孩子’,你要把它带好。”
萧克、蹇先佛一家
蹇先佛知道这是丈夫多年心血的结晶,他真把它当儿子看了,她慎重地接过了书稿。
解放战争开始后,蹇先佛和一批干部从延安去华北,赶往承德,天天紧张行军,但是无论怎样辛苦劳累,蹇先佛在背着孩子的同时,右肩始终还斜背着装着书稿的挎包。
当遇到敌机空袭时,孩子可以让别人抱着,那个装书稿的包她一定要亲自背着。宿营睡觉,她将包压在枕头下,或挂在手臂上,这个包跟她南征北战,行程数十万里。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萧克工作繁忙,一直没精力动书稿,直到年底,萧克从一线退下来后,在蹇先佛等人的催促下,他才决心再来修改这部书稿。
动笔前,他作了一副对联自勉:
雕虫半世纪,今再操刀,告老不惜老;
戎马六十年,乐得解甲,赋闲再难闲。
年,萧克被授予上将军衔,为开国上将之首,萧克和蹇先佛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国家的建设中。
但是,这时会的一场风暴,让萧克将军和蹇先佛陷入了深深的漩涡中,历经坎坷。
年12月,年过花甲的萧克被安排去江西云山,这时候,萧克和蹇先佛一家5口人分散在江西、北京、湖南、河北等处,天各一方。
这时候萧克和蹇先佛夫妇虽然分居两地,但是彼此始终牵挂着对方,见不到面,两人只能用书信传递思念。
萧克在信中说,自己能够砍柴、烧饭,缝补衣服,过得很充实;或者说,我开始学木工手艺,做了几件板凳、桌子、书架之类的家具,油漆漆得很漂亮。
妻子便在信中嘱咐他,年纪大了,一人孤身在外,要照顾好自己。
每当逢年过节,都是萧克最难熬的日子,他写道:“独居斗室,展读灯下,四壁孑然,形影相吊”,“不得团聚,心情不禁怆然”。
但是萧克是一个十分乐观的人,在任何的逆境下,他都可以为自己的生活寻找到新的乐趣。在这几年的日子里,萧克开始认真地学习木工手艺,这让他体会到了很大的乐趣。
到了年初,萧克回到北京的时候,带着的行李中除了书籍,还有他的木工成果,包括斧、锯、凿和那条斧痕累累的木工凳,远远看来,就是一位资深的木匠师傅。
此后,夫妻两人相继恢复工作,蹇先任、蹇先佛双双当选为中纪委委员,她俩的名字在新华社公布的中纪委名单中排在一起,在社会上一时被传为佳话。
20世纪80年代中期,萧克夫妇相继离休,他们居住在大乘胡同一座略显陈旧的四合院里,过着恬静的晚年生活。
萧克没有闲着,除修改出版《浴血罗霄》《萧克诗稿》外,还牵头组织多位专家学者,历经8年,编写百卷约万字的《中华文化通志》,甚至还被复旦大学人文学院聘为兼职教授。
而蹇先佛则像战争年代支持萧克创作小说一样,热情地支持他离休后所从事的一切。他俩与姐姐蹇先任的寓所离得很近,仅隔着一条太平桥大街,几位老人一同享受美好的夕阳时光,饱经沧桑的脸上始终写满了幸福。
蹇先佛
4年7月,96岁的姐姐蹇先任与世长辞,蹇先佛悲痛万分,好在有萧克悉心抚慰,她得以从悲痛中走出来。
然而,4年后的8年,岁的萧克也离她而去。在萧克弥留之际,蹇先佛牵着老伴那不再温暖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而如今,蹇先佛老人已经是岁高龄,但是直到今日,她一直居住在那个陈旧的四合院里,不时回忆着过去和丈夫在一起的那些激情岁月。
在老人的脸上,我们看得到沧桑的痕迹,但是也能体会到幸福的味道。
对于蹇先佛老人,我们除了祝福,唯有敬仰,希望老人能够福寿安康!